为德国法律统一而斗争——德国民法典的产生与《施陶丁格尔德国民法典注释》第一版

德国民法典之于1900年1月1日开始施行,标志着德意志帝国在民法领域内的法律统一,是德国私法发展史上值得大书特书的事件。文章首先回顾了在德国民法典生效之前,法国民法典、普鲁士一般邦法、萨克森民法典、普通法等在德国施行的情形,突出了当时德意志帝国在民法上四分五裂的状况。接着叙述了学者们围绕制定全国性民法典问题的论争,分析了阻碍法律统一的历史原因。随着商法在德国的统一,以及旨在使德意志帝国的立法管辖权扩张及于民法的修宪斗争之得胜,制定统一民法典的时机趋于成熟。负责起草民法典的第一委员会经过13年的努力,于1888年公布了德国民法典第一草案及其'理由书'。由于该草案备受社会各界的批评,1890年成立的第二委员会受命重新草拟民法典,于1895年公布了第二草案及'议事录'。帝国参议院对第二草案作了少许修改,成为第三草案,于1896年获得帝国议会通过,于同年8月24日公布,德国民法典遂告诞生,在民法领域统一法律的目标乃得以实现。伴随着德国民法典的问世,在德国出现了一系列民法典注释,成为德国民法学上蔚为大观的景象,其中包罗最广的是至今已有百年历史的《施陶丁格尔德国民法典注释》。文章对该注释的发起人施陶丁格尔的生平作了介绍,并对该注释的成就作出了积极的评价。最后,作为注释人之一的作者充分肯定了注释工具书对于民法学说和判例不可低估的作用。

德国民法典对美国法的影响

德国和美国分别属于大陆法和普通法国家,两国法律制度差别甚巨。在民法方面,德国民法典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美国法,是本文的主要话题。作者指出,本质上为判例法的普通法或许具有某些与法典编纂不相容的特性。然而美国在19世纪也曾有过法典编纂的不成功的努力,20世纪的美国《统一商法典》作为自成一类的法典编纂,也因其主要起草人熟谙德国法的缘故而可能受到了德国法的启示。作者还从法哲学的角度分析了德国民法典的概念技术在美国法的应用,透过二者异曲同工之处看到了前者对后者一定程度的影响。尽管美国没有包罗万象的抽象化、体系化的民法典,却接受了德国的潘德克吞方法。最后,作者再度指出,普通法或许具有某些与法典化和抽象化不相容的特性,且由于美国法律文化的本性,很难全盘接受德国民法典的方法;相反,今日之德国法却受到了美国法的影响。

德国民法典对日本民法及民法学的影响

日本民法典乃是主要继受德国民法典而来,此为不争之事实。作者对德国民法典影响日本民法及民法学的论述,始于德国法在立法层面上对日本法的影响,尤其是宪法上的影响。关于日本民法典的编纂,作者承认,最初受到了法国法的影响,其结果是以法国民法典为蓝本的'旧民法典',但未获如期施行。在新民法典编纂过程中,则受到了德国民法典第一草案的压倒性影响,这是日本在立法上从采法国法制改为采德国法制的表现,但仍保留了一定的法国法色彩。与立法相平行,日本民法学也深受德国潘德克吞法学的影响。对于日本民法典施行后,德国民法学影响日本民法学的情况,作者分四个阶段进行了较为详细的阐述。在结论部分,作者提到了战后日本法和法学所受的美国法的深刻影响。尽管如此,日本民法典的总则编、物权编和债权编仍旧保持着德国民法典的基本结构,这意味着德国法的影响始终是占主导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