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者乐也:乐之情感与心术展开--“‘乐者乐也’秦汉乐论专题国际研讨会”综述

《荀子》《礼记》《说苑》《白虎通》等都说“乐者乐也”。《乐记》说“乐者心之动也”,“乐者乐也,人情之所不能免也,乐必发于声音、形于动静,人之道也”,“夫民有血气心知之性而无哀乐喜怒之常,应感起物而动,然后心术形焉”。《墨子》还说:“‘何故为乐’?曰:‘乐以为乐也。’”行为“乐”尤精神或心动“乐”究竟是什么内涵?“乐”字尤甲骨文金文“乐”字蕴含什么奥秘?这是饶有历史趣味与理论意义的中国古代乐论难题之一。为了更好地推动学界对中国古代音乐情感论的研究,河南财经政法大学中原礼乐文化研究中心与青岛黄海学院学前教育学院于2023年4月在青岛主办了“‘乐者乐也’秦汉乐论专题国际研讨会”,来自中国艺术研究院、南京艺术学院、中国音乐学院、西安音乐学院、日本福冈国际大学、韩国檀国大学近20位音乐史学专家对“乐者乐也”这一战国秦汉时的重要艺术命题展开了深入探讨。

《乐记》“礼乐之说”章“设——说”辨讹

《乐记》“礼乐之说”非“礼乐之悦(释/怿)”,非“礼乐之说(言/谈)”,更非“礼乐之脱”等,此于《乐记》章句的文义及语法不通。据《乐记》上下文及《荀子·乐论》对应的“礼乐之统”等,可确凿推定《礼记·乐记》、《史记·乐书》“礼乐之说”的“说”字实乃“设”字之讹(設→說)。《周易》“先张之弧,后说之弧”句,古人即屡云“说与设通”,设说二字形近而讹也。“礼乐之设,管乎人情”系《乐记》论礼乐之总纲,唐张守节注《史记·乐书》说“为《乐记》通天地,贯人情,辩政治”极是。“礼乐之设”即“礼乐之施”、“礼乐之立”等义,“礼乐之设,管乎人情”就是立礼乐、置礼乐以主掌人情之义,此与《荀子·乐论》“礼乐之统,管乎人情”同。古人不仅明说“礼乐之统”,也明说“礼乐之设”,如唐孔颖达疏《乐记》、元翟思忠《魏郑公谏续录》、明郑纪《东园文集》、清罗有高《尊闻居士集》等。